“世间之事无非是兴衰而已,”他说,“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
我们就会听到玛丽·格鲁伯的结局,不过我们并不因此而把养鸡婆格丽思忘在脑后,要知道她还正坐在我们这个时代的很气派的鸡棚里呢。玛丽·格鲁伯小姐也是在她的那个时代坐在这里的,她的心思同养鸡婆格丽思老奶奶是大不一样的。
冬天过去了,春天和夏天也过去了,萧瑟的秋风一起,便把大海上的潮气和浓雾全都吹了过来。庄园上的日子就愈发沉闷,令人厌倦。
于是玛丽·格鲁伯小姐就拿起了她的毛瑟枪,跑到石楠花遍布的荒野上去猎取兔子和狐狸,遇到什么鸟儿就打什么鸟。在荒野上,她曾不止一次与诺尔贝克坡地来的贵族帕勒·杜尔先生相遇。他也带着枪支和猎狗。此人身材高大、魁梧强壮。他们在一起交谈时,他总是念念不忘要炫耀一番。他自夸可以同菲茵岛上的伊斯科弗庄园已故的庄园主布洛肯胡斯先生比个高低,而这位布洛肯胡斯先生的神力在当时是非常出名的。帕勒·杜尔先生也步他的后尘,在大门上拴一根铁链,铁链上挂着一支打猎吹的号角。他打完猎骑马回家时总要拉住这根铁链,把自己连同胯下的骏马一起拉得直立起来,再吹起那个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