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白信默,素盈急忙行礼。此前慌乱,竟然忘了他的官位比她高得多。走到这里还能遇见他,她不免疑心并非巧合。
白信默上前笑问:“奉香来找右卫率?”
素盈说:“他若听说昨晚的事,不明就里,会担心的。”
白信默带着理解的神情说:“你在这里空等无用。正好我奉诏入内,帮你去找找看。”
他原先是东宫僚属,昨夜正好当值,若要问话,自然是他答得清楚。素盈的嘴动了动,最终只道声多谢。一直看着他进了东宫门内,素盈说不清楚自己可以松口气还是该更紧张,怅怅地一低头,看见亭外一株蔷薇花。
那花姿态风流,是谱上有名的品种,栽在宫中却不知谁的手来摧折。素盈伸手轻轻地碰触柔弱的花瓣,叹了口气,抽出手帕慢慢揩去花瓣上的灰尘。恰好这时候,亭外有人走过,素盈起初没留意,抬头只见一个陌生人盯着她。
年轻人一袭整洁的蓝色便服,腰间蹀躞带上金光璀璨,仿佛暮夜群星,衬得白玉面庞如月出重霄。素盈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直直地盯着看,急忙侧过身。年轻人笑一下,便走开了。
不多时,素飒匆匆地出来找她,素盈急忙招了招手。兄妹二人许久不曾见面,却没有说些寻常的关切的话,仿佛那些话已配不上今时今日的处境。素飒开门见山:“今早进来就听说丹茜宫闹了一晚上,说是有个奉香不见了——我正担心是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