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急道：“不要去！那是两国交兵之处，岂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
素震见她真情流露，微笑道：“我是在那地方长大的。”放下话便告辞，收拾行装远赴西陲。
国事正焦头烂额，后宫又出意外。这年冰河开封之后，地泉翻涌异常，宫中水井十之六七受到影响，水质不及从前清净。起先宫人们并未在意，按规矩以药石净化井水，照常使用。谁知不出几日，宫中妃嫔、宫人病倒一大片，皇后、贞妃及众多选女未能幸免。
四院周围的八口水井，无一例外受了污染。选女患病的太多，一时难以全数得到诊断，七八日内暴毙十余人。星官夜测天象，禀报说星象不吉，主后宫乱。此时皇后身体稍有起色，向皇帝进言，恳请放年长的宫女出宫择配，连那些选女，若是想要归家休养，也一并允许，待星乱过去再迎入宫。
宫女出宫倒是容易，然而选女们各有心思，谁也不愿在这当口离宫归家。不出十日，又有十人暴毙，竟像是强行撵她们似的。有人说看见珍媛的鬼魂在昆霞院行走，请召巫正前来驱邪。皇后不准，说：“珍媛虽然可怜，但丧事处置公道，并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传这谣言不知是何居心。倘若真有人白日见鬼，应该反省自己。”
选女之间猜忌顿起，纷纷求去。这一番折腾，昆霞院的选女只剩八人，余下三院合共十来人，或是家人竭力不准回去的，或是骨气较硬不肯就此放弃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