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方才那长丞赵玉言语间多有无礼,已是激起众怒之势,您又何必在那种时候替他说话?”年轻皇帝身体微微前倾看向那紫袍老者,言语随意,姿态却颇有些恭敬的意思,“何况他所求之事根本是无稽之谈,咱们没有当场驳回去,已经是照顾了朝堂礼数了!”
珠帘之后,雍容贵妇没有任何言语。
紫袍老者抬了抬眼皮,看向上首的年轻皇帝,微微一笑之后开了口,声音好似金石相击,铿锵有力,“那赵玉不过是替离郡太守求官罢了,何来无礼之说?”
年轻皇帝正了正身形道,“大鼎立国九百载,高官要职自有定数,从来都是皇命钦定,哪里有臣子主动向皇帝要的道理?这离郡太守擅启诸侯之战在先,索要重权在后,简直是......哼!”
紫袍老者闻言轻轻摇头,不再多言。
年轻皇帝见紫袍老者不说话,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珠帘之后,那个始终不动如同神像一般的贵妇这一次却开了口,“父亲,此番离郡太守遣人来求汉州刺史之事,您的意思是......给他?”
紫袍老者缓缓靠到椅背里,双手压在扶手上,大马金刀,仿佛坐镇中军帅帐一般,“刺史是什么?是替皇帝陛下监察地方的心腹要职,地位在各郡太守之上,却又不及三公丞相,上不能左右朝堂之决策,下不能执掌一地之军政,给了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