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会儿,董越提出告辞,等他再下楼时,客厅的一切都已都恢复原样,连楼梯拐角的花瓶都补了个新的,依然是一束静静地马蹄莲。
他走出小区,天已经黑透了,他站在路边等车,别墅区终归还是偏僻,叫一辆网约车都得等半天。
古北的“枫吟”里,董越坐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把该聊的都聊明白了,这才起身告辞,穿着和服踩着木屐的老板娘白智美亲自送他到门口。
随着董越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两人也渐渐结下友谊,熟悉以后,董越才发现白智美不但人面极广,为人也很仗义,偶尔有些私密聚会,董越都约到这里。
“你怎么突然心慈手软?”白智美身材高大,浓妆艳抹,神情中颇有几分《艺伎回忆录》里巩俐的味道,“现在停手,大好的布局都浪费了。”
“可能是我良心发现了。”董越笑道。
白智美微微挑眉,忽的说了句日语。
董越只觉得婉转动听,“什么意思?”
“这是俳句,”白智美嫣然一笑,“撒把米也是罪过啊!让鸡斗起来……米是你洒下去的,现在却不让斗鸡了。”
“我想过了,还是及时收手好,”董越说:“她其实早有防备,要不然,那四百万怎么可能没付出去?连杜彼得都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