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他讲的话,但他悲观的态度和庄重的言辞让我不得不相信他是真情流露。我本来想开句玩笑,打消他的忧虑,可不管我想说的是什么,都被克拉拉的强烈反应打断了。雷蒙德说这话时,并没有考虑到她的存在,而她,一个可怜的孩子,听到父亲会死的预言,既害怕又深信不疑。雷蒙德被伤心欲绝的女儿震动了。他把女儿抱到怀里安慰起来,但他的安慰听起来既严肃又可怕。“好孩子,不要哭。”他说道,“你还不理解即将到来的死亡。我可能会死去,但死后我永远不会忘记,更不会抛弃我的克拉拉。将来不管是喜是悲,都要记住,爸爸的灵魂就在你身边,保护你,支持你。为我骄傲吧,把小时候对我的记忆珍藏在心底吧。这样,亲爱的,你会觉得我并没有死去。你必须答应爸爸一件事——除了你的舅舅,你刚才听到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讲。我死后,你要安慰妈妈,告诉她,死亡之所以痛苦,只是因为我与她不得相见,她是我最后的牵挂。但是,我死之前,答应我守好我的秘密。答应我,我的孩子。”
克拉拉抽抽噎噎地答应了,可她还是伤心地抱着自己的父亲。不久,我们回到了岸上,我尽量不提雷蒙德担心的事情,免得孩子心里压抑。谁都没有再说起这些,因为正如雷蒙德说的,现在接近尾声的包围战才是当务之急,他要全身心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