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昭玉愕然道,“你怎会……”
贺南风回神,又是温柔的一个笑容,道:“南风见姐姐穿了胡靴,便猜着姐姐可能要去塞外。”
李昭玉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子,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李延广如今虽是兆京的金吾将军,但李家子弟还是多征戍在外,李昭玉从前也会偶尔随父兄出征,所以见她换了便利涉水踏雪的胡靴,做此猜测也不算奇怪。
“我觉着自在便穿了,贺妹妹不必多想。”她一笑道,卸去防备后,神色也轻松了几分。
贺南风点头,慢慢喝茶。
李昭玉前尘归来后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兄长的经历和关押之地,所以自己也不能提前设法告知,免去其中多余辛苦。何况她若非那般历经艰辛不离不弃,也不会叫朝野为之震惊,叫皇上金口玉言封了统领。
于是一面缄口不言,一面却又不由暗暗想起,方才李昭玉同自己几回对视时的不自在,心道这文武才貌俱全的金吾大将军之女,原来真的因为过于聪慧又冷淡清冽,如今对稍微细腻些的情感都做不到坦然相对,笨拙里又有几分可爱。
难怪,前尘时韩澈曾笑言,据说那南陈小公子对李昭玉情深义重,李昭玉却一直未能领会,还嫁做了对方的亲嫂嫂。后来小公子贵胄之身亲上战场,兴许便有几分负气的意思,结果就真的没能回来。直到这时,皇后娘娘才察觉自己的真心意,无奈已不能挽回,于是性情越加暴躁,才有了后来叫陈人瑟瑟发抖的罗刹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