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响起一阵交头接耳声,左边还传来一下轻哼。她很快瞥了一眼,只见丹吉一只手按着额头。
嘉蒂雅说:“但这种计算时间的方式是全然僵化的,它所衡量的是数量而非质量。我这一生过得很平静,甚至有人会说十分无趣。在运作顺畅的社会体制保护下,我一辈子几乎无灾无难,但也因此丧失了各种求新求变的机会,再加上身旁永远少不了机器人,让我更加无忧无虑——我的日子就是过得这么刻板。
“我这辈子只有两次令我感到激动的经历,偏偏两次都有悲剧的成分。我在三十三岁,也就是比在座许多人都还年轻的时候,曾有一段时间——还好不算长——卷入一桩谋杀案,而且成了被告。两年后,又有一段时间——也不算长——我又卷入了另一桩谋杀案。在这两起事件中,便衣刑警以利亚?贝莱都全力支持我。既然以利亚?贝莱的公子替他写过一本传记,我相信你们绝大多数人——甚至或许每一个人——都很熟悉这个故事。
“可是我现在要说,打从上个月起,生平第三桩令我激动的经历出现了。而在获悉自己必须站在诸位面前时,我心情的激动达到了顶点。在漫长的两百多年岁月中,我从未做过类似这样的事。我必须承认,完全是由于诸位的温柔敦厚,以及对我的真心接纳,我才没有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