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上级疯狂地请他们吃饭的，她真是过得稀里糊涂的。想到这里，周莬拿起桌子上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同时思考自己是否想要在今天和裴沄见一面。本来，两个人在一起见一面，吃顿饭，是寻常事，但是今天晚上肯定人超多，到处都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规培生和值班能不能搞定病人，她反问自己“今天”真的很特殊吗？一定要为了跨年吃一顿饭吗？好像也未必。
“呃，让我想想……”
他听出了她的迟疑：“别想了，现在就出来吃饭吧。”
这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大家集体嗑药了，周莬不得而知，她疑惑道：“现在凌晨两点钟啊！”
“因为我们没有一起过过节。”
“有的吧，你不记得了，前年除夕的时候，我跟你上了一台ECMO，去年的七夕，呼吸科急会诊，今年国庆的时候是一个急性会厌炎气切……”她笑起来，“饭可以缺席，但是病不会，ok？”
他轻轻地笑起来，口气里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诚恳的诱惑：“出来吧！一年都要结束了，你每天都是危重症又一个接一个来，今天又是不眠夜了，而我每年都是用手术结束一年的生活，用手术迎来新年，难道你不想抓住跨年的尾巴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