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主义的某些批评虽然不受欢迎,但却是击中要害的。比如罗蒂写的《哲学与自然之镜》,就是批判那种试图用纯粹思辨去寻找绝对普遍性的做法,找到那种具有必定人人承认的性质,罗蒂称为“公度性(commensurability)”。无论是找不可置疑的认知基础(基础主义),还是找一种纯粹思辨方法(逻各斯中心主义),或者是诉诸各种二元对立(即“现代性”,让“现代”有别于“过去”),莫不如此。过去的哲学家将理性设为普遍性来源,但理性却在不断改变着难以捉摸,那些看似已经确定的事情只要努力考察细节,总有漏洞。
对后现代主义的批评是它只知道“拆”,不知道“立”。所以尽管其言有理,却难有建树。事实上连“拆”本身也是可拆的稳定性,怀疑本身也可以怀疑。在世上是找不到绝对的,绝对只能在世外寻找。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唯我论并不具有普遍性但仍然值得谈论的缘故:“我”并不需要获得认可的公度性,无论别人怎么说,我确认我自己存在。在这个绝对的立足点上再思考如何处理自己与世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