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平哼了一声,“你们这样的谎话,本官听得多了!嗨!不过就是瞻仰一下我们天朝皇帝的圣颜,好回去在你们族人当中炫耀一番;再就是想向皇帝陛下讨要一份恩赏嘛!……不过,后边这一点,你们倒是应该放心! 我天朝大国, 乃是‘ 礼仪之邦’,最重礼仪的——不管你们见不见得到皇帝陛下,我们天朝上邦对你们的恩赏不会少的……”
讲到此处,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朝龚正陆说道:“对了,龚老头儿,你可要记得:届时陛下万一给你们赐了什么‘恩赏’,你们都得给咱们礼部返送回来一半,这是朝廷多年来的‘规矩’……你可别忘了啊!”
龚正陆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生怕努尔哈赤听了生气,急忙插话道:“赵大人,这样吧:龚某先送我们都督大人到外去等着……您要的三千两‘黄货’,咱们马上给您送进来……”
“等?你们还要本官傻等多久?”赵南平何曾被人轻慢过,一想到努尔哈赤刚才对自己声色俱厉的样子,心底就大不舒服,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这些女真人啊!真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的!罢了!罢了!本官也不接你们的事儿了……你们明儿一早再找别人去帮你们‘通融’吧!……”
“你……你……你这厮真是过分!”努尔哈赤勃然大怒,眸中寒光一闪,逼前一步,冷冷说道,“老实说,我努尔哈赤怎是你口口声声所诬蔑的那般下作!并不稀罕用什么‘瞻仰天颜’去向族人炫耀,更不稀罕‘讨要什么恩赏’——倘若不是辽东面临倭虏进犯之险、大明社稷岌岌可危,本都督岂会千里迢迢、昼夜不停地赶到京城‘面圣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