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没动,细细描着孟祭酒送给他的颜真卿的真迹帖子,其实唐瑜的字已经算得上小有成就,当年殿试之时皇帝还当着众人的面夸过他的字,说他的字随了颜真卿的形却又写出了自己的意,是难得的好字。这些话孟祭酒也曾经夸过他,但是这些年他却一直坚持着临摹颜真卿的字帖,无论何时风雨无阻。
直到落下最后一笔,唐瑜方才抬起头,那张被称作‘银面探花郎’的温润俊朗脸庞上,挂着如往常一般的谦谦笑意,他漫不经心的扫了唐玖一眼,菲薄的唇角一勾,轻声道:“确实有些无能。”
唐玖只觉得屋中的温度下降了一截,直冻得他打了个哆嗦,低着头深深又往下埋了一截:“求爷责罚。”
唐瑜吹了吹字帖上的墨迹,然后轻手轻脚的将他卷起来投进了一侧的甜白瓷青釉大肚缸里,又拿了那本颜真卿的帖子,小心翼翼的放回精致的红木匣子里,落上锁。
“阿玖,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爷的话,属下十岁跟了你,如今已经整整十一年了。”唐玖细细的说着,摸不清唐瑜究竟想要跟什么,哪怕他已经跟了眼前这个主子十一年。